机时,我就会比别人站起来得快。”
——吴鹏依旧感谢曾经的失败,那让他能很好地“跪着”。
“现在造币厂从轧机工序,到熔铸、退火,需消耗大量的电力和柴油,年耗能折合标准煤约2万吨以上……”吴鹏侃侃而谈,俨然一位节能专家,造币厂负责人不时点头,虽然最后并没有明确答复,但吴鹏说,即使依旧被拒绝,他也不会遗憾,“因为他们已经相信了我,和EMC。”
其实,在那封邮件后,吴鹏就和那位外国朋友再次聚首,不久,一笔不菲的资金,使他重新推开了EMC的大门。
“起初,我绝不愿意再做EMC。我说,要做,也要推迟10年——做EMC是个好项目,但现在的中国,还不能接受和消化这个‘馅饼’。”但吴鹏的说法却遭到外国朋友的强烈反对。
原来,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,随着世界能源危机的日益尖锐,节能服务公司就已经在欧美国家兴起。当时能源成本成倍增长,企业利润空间被大大压缩,迫使企业寻求节能以减少成本。节能需求的出现,促使大批节能技术开发商和节能设备开发商迅速出现,并向用能企业展开猛烈的推销攻势。面对纷杂的广告和上门推销,用能企业对自身的节能潜力心中没数,对众多节能技术的真实性和适用性也无从把握。更重要的是,企业的流动资金全部用于行业发展,突然遭遇能源危机,节能改造资金亦无法落实。就这样,专业化的节能服务公司顺势而生——而这一切,有如天机般符合于今天的中国。
“外国朋友说,我应该感谢出生在这个时代。我转念一想,也许真该是这样。”
现在的中国,能耗总量仅排在美国之后,居世界第二位。但美国每年有高达10亿美元的业务量,是节能服务产业的发源地和最发达的国家,而中国的能源利用率却低于国际平均水平2.5倍——这一切,让吴鹏再次将命运的砝码重重地压在了EMC上。
决心重新开始的吴鹏在记事本的扉页上写了这样一句,“人们会为结果付酬,为过程鼓掌。”
那些鸿沟
有结果未必是成功,但是没有结果一定是失败。
——一位节能服务商的自勉
一项由节能服务公司负责的道路亮化工程,在北京近郊的一条街道上“悄然”推进。“这个项目的背后,有强大的节能和法律专家团队在提供智力支持。”
虽然有“强大的专家团队”支持,但这个项目从开始实施就始终让人忧心:作为一个由节能服务公司负责的EMC项目,它面临着一个“致命”的尴尬——这个项目的效益主要来自节约出来的电费,而我国财政实行收支两条线,按照现行政策,节约出来的电费并不能顺利地实行返还。
“因为是国家财政的钱,节余下来也不能由省厅处置。”作为政府机关,每年对水电等都有固定预算。如果能耗开支今年降低很多,那么下一个财政年度该项拨款就可能被减少,届时地方政府用什么支付给节能服务商呢?
“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,得通过主管财政和主管交通的两位市长同意。一个节能服务公司哪有那么大的能耐?”
所以吴鹏对政府节能并不热衷,风从窗口灌进来,拉了拉领口,他说,他需要跨越的鸿沟太多。
融资是节能服务商们的“紧箍咒”。“做EMC项目,都需要节能服务公司垫付资金采购和安装节能设备,而如果项目多,垫付的资金量就会很大,中小企业根本无法承受。而国内商业银行在节能融资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,因为商业银行最关注的是商业贷款的安全性,但EMC常常无力向银行提供信用担保和足额的抵押。”
一个矛盾顿时显现,面前是金光灿灿的矿藏,但节能服务商们却无力举起䦆头。
另外,由于中国绝大多数的节能服务公司是节能设备供应商,税务部门便将其看作是一般的节能设备销售商,这样,节能服务公司的服务费便被视同一般节能设备销售额,纳入增值税的范畴。我国服务费的适用税率为6%,而增值税税率高达17%。
吴鹏的嗓门突然提高:“本来节能服务公司出资做项目已承担了风险,还要将其赚取的服务费按照高额的增值税率去交税,并且要为尚未得到的收入提前支付所得税,这是雪上加霜。”
虽然心怀愤懑,但更多只能无奈。现在,吴鹏已经戒掉了喝了多年的咖啡,开始慢慢地品茶,他笑着说:“我已经够受刺激的了,不能再喝咖啡了。”就在几个小时前,吴鹏刚把一家公司送上法庭。
其实节能服务商们面对的,往往是一些需要通过节能改造降低成本的经济效益较差的企业,但这却给节能服务公司分享节能效益带来很大的风险。“讨要回款是最头疼的问题,经常耗费了大量精力,最后不得已只能对簿公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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